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梦回少年时光

2024-10-18 来源:威能网
梦 回 少 年 时 光,神 往 桃 源 世 界

——我读《荷塘风起》

朱 涛

常说“言为心声”、“ 一切景语皆情语”。颜元叔先生在他的散文《荷塘风起》中,描绘了一幅情景交融的荷塘妙境。他把荷塘与自我融为一体,在自然景象的描写中,无不渗透着作者对纯真、美好的少年时光的向往,对摆脱污浊现实驻留在精神桃源的渴望。作者的描绘既是荷塘风起生动真实的状貌,又透出无尽的言外之意,蕴涵着深沉悠长的绵绵情思。

走过童年的天真无邪,还未懂世间的忧愁烦恼;少年正是意气风发、神采飞扬的时候。那些无累的自由、简单的快乐,总会不时回到成年后的梦里。“寻梦?撑一只长槁,向青草更青处漫溯„„”,一旦有机会停下匆匆的脚步时,人们情不自禁地乐于寻梦。颜元叔先生在荷塘风起的那个下午,又何尝不在寻觅梦中的少年时光呢?

“二十年前,还在建国中学背书包的时候,一日至少一次,总得在植物园里吹吐着少年的意气。”少年的意气用“吹吐”着,不由得人眼前浮现一个踌躇满志的少年在绿意茏葱的植物园里,悠闲快乐地吹着口哨,阳光照在他略带稚嫩的脸上,风偶尔吹乱他的头发;或者,他正兴奋地跟同伴谈论什么,豪迈的语气、涨红了的脸颊,正如荷塘中央含苞待放的那朵......。那些没有真正长大又自以为已经长大的日子,朝气蓬勃、自然生动,如“满溢着生命”的荷塘一般,看过便印在心里,萦绕在成年后的梦里。“于是,在一个下午,工作之后,我执意往荷池走去。二十年渐增的体重已使步伐沉重了,少年的意兴也不多存了,然则激奋的心情依旧。我走向荷池与莲池间的长堤。面对这一塘荷叶荷花,扑面的芬芳,什么生命能不振奋!什么意兴能不飞扬!”经历沧桑之后的心,因这荷塘找到了年少时的激情。“我”执意地走向那唯一没有改变的荷池,似乎有亲切而遥远的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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音在召唤着。“我”那么渴望与它接近,“我在长堤中间停步, 尽量把脚尖逼近水池,弯屈膝盖,压低视线,向荷叶间望去。但见一层一层的荷叶,像叠居的都市人生,只是这里一切宁静,一切翠绿,一切婉顺着自然。”让人们不由得顺着那碧绿、那清香,梦游般回到充满了童真、童趣的日子。你看天雨时的荷叶和水珠更如儿童游戏般:“那叶心的水珠如水银,越集越大,而后荷叶一侧垂倾,水珠如银色瀑布,淌入较下的荷叶,较下的荷叶承接了,叶缘一倾,将银汁注入再下的一叶,再下的一叶承受了,巍巍坚持了一刻,又一弯腰,将来自天上的雨水注还盈盈的池塘,发出那灌水的悠闲音响。”这情景怎能不让人想起,我们也曾头顶一叶如伞的翠绿,在荷池边嬉戏,或者坐在轻巧的小船上,穿梭于荷花荷叶间,找寻可食的莲蓬,或者诸如此类纯真快乐的一幕幕、一章章。

少年的梦总是雨珠般晶莹、翠荷般清新,永远在我们心底深处静卧着,不经意的笑靥仍会流露出我们人性的本色——晶莹如雨珠、清新如翠荷。然而,这样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,一转眼,“我”已经是离开那些日子二十年的人了,每天忙碌于没完没了的事务,穿梭于越来越拥挤的街道、楼房;不绝于耳的各种声音:噪音、语音,甚至乐音对于疲惫的耳朵都成了骚扰。这时候看到“一切宁静,一切翠绿,一切婉顺着自然”的荷塘,听到“那灌水的悠闲音响”,恰如千年前的那个幸运的渔人无意间进入了“芳草鲜美,落英缤纷”的桃花源。“我”禁不住凝神观望:“突然一阵强风从对面吹来,千百张荷叶的一侧,被卷起,竖起,形成直角,阳光便射在翻起的叶底,使得那竖起的一半,顿时转成昏亮的紫黄,低压的一半在阴暗中,则转为深黛。千百张荷叶,霎时皆成深黛托着紫黄。紫黄耀眼,碧黛深沉。”久在樊笼里的心神难得溜出来与大自然神会,“观荷人的意识几乎跃出了胸腔,跃入那一片紫黄碧黛”。公事包虽然“依旧沉重”,但它拉着我的肩膀,却拉不住我与阳光、荷叶、轻风瞬间多彩的神会。而那艳丽的荷花“红里透蓝,蓝里透红”,“尖端的红紫,似乎冒出红紫的浓烟”。那“小巧的莲蓬,或昂头或侧首,参差在花叶之间”,宛如美丽的少妇,有形、有神,含情地婷婷而立。一直渴望的精神桃源就在眼前,我的心神不禁随那荷塘的风去了。“风停时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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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千万片荷叶的气息” 让“我”“把六时半的应酬暂时忘掉,呆呆坐在池边,看着荷叶荷花。”只愿抛开世间无数的纷扰,“让生活的齿轮暂且在这里停刹”, 让心绪尽情在那些清新美好的回忆中缠绵,让灵魂从俗务中、从纷争中解脱出来, 随那渔人来到桃源世界看“阡陌交通”,听“鸡犬相闻”,享受村中人“设酒杀鸡”的热情款待,感慨他们浑然不知岁月的淳朴民风。离开时,定会“处处志之”,留下找寻的标记„„。陶渊明的传说,因为“寻未果”才更加令人神往。虽然他喜欢的是菊花不是荷,但当他在东篱下采菊和南山悠然相见时,与“我”此时站在“荷池与莲池间的长堤”上是多么神似啊!物我两忘,神游其间;物我互见,人与自然已分不出彼此。

然而当“我”远望荷塘时,看到了荒芜的小岛,今昔不同;更看到今天的钢筋水泥对荷塘的挤压,甚至封杀,“我”厌恶着、愤慨着,不禁担心留下的标记还能否找回桃源的入口。“我走到荷塘的西侧”看到一个儿童正在岸边作画,他沉醉在自己的描绘中,专注于那荷叶、荷花,“耳聋于外来的噪音”,他的心里一定有一片美丽的风景,有不变于年轮交替的世外仙境。人们天生是喜欢亲近自然、乐于寻觅美好仙境的。希望这儿童眼中的图画“二十年前如此,二十年后依然长青”,让梦有所依托,让心神有所归属,让生命永远翠绿、蓬勃!

“我”漫步荷塘回想起少年时光,惋惜着时光不再,谴责着摧残了美好的冷酷现实;“我”神往着荷塘里的那个“桃源胜地”,担忧着仙境会难以寻觅。作者的感情犹如风吹过荷塘,又从荷塘吹来,反反复复,起起伏伏。我们不只感受到一个爱荷人眼中的碧叶、粉荷,嗅到了浓浓的荷香,听到了风抚过花瓣时流连不舍的微响;更感受到作者对纯真、纯朴的自然之情,自然之景的爱惜,对这一切遭到破坏的痛惜。在人与自然的互相关照中,荷塘及整个植物园也似乎有了灵性、有了人性,有了生命一般了。作者与荷塘神会,为她的生机蓬勃而喜,为她的被挤压、封杀而悲。感染着我们去加倍爱护我们的“荷塘”,和如荷塘般美好的自然之情、自然之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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