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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坡总倒霉的背后

2024-10-18 来源:威能网
 东坡总倒霉的背后

苏东坡的“远游”

儋州,从海口驱车前往,也就个把小时的功夫,当年苏东坡走这段路却花了一个半月。

大文豪本来是先帝给接班人留下来的宰相后备干部,开始也一路青云直上,后来也官至副宰相级。可命运还是捉弄了他:王安石当政变法,苏学士对变法有不同看法,当然不得烟抽;保守派司马光上台,全盘否定变法,东坡认为变法也非一无是处,结果又没好果子吃。变法派与保守派轮番上台,苏东坡反复倒霉,

他文人气又浓,好诗性大发,总被对手抓住小辫子往死里整,一贬再贬,杭州、黄州、惠州,一处比一处远。“报道先生春睡美,道人轻打五更钟”,也就是苦中作乐的诗句,还是让当权派不高兴,说这家伙还没蔫儿,在惠州还很舒坦,干脆整到海南荒岛郁闷死他。绍圣四年(公元1097年),年过花甲的苏东坡明白这回真玩完了,“今到海南,首当作棺、次便作墓、死则葬海外”,留下遗嘱,与兄弟苏辙洒泪诀别,携儿子苏过渡过风急浪高的海峡,一路颠簸,风餐露宿,跌跌撞撞到了昌化军(即儋州),也就是今天的中和镇。

万里投荒,63岁的苏东坡,走到了人生的最低谷,从天上掉到地上,又从地上被扔到地狱,心情很糟糕。还好,昌化军使张冲是他的文学“粉丝”,接他到衙门暂住,请他喝茶饮酒,请教诗文。不久,上边又探听到消息,立马下令将老苏赶出衙门,将粉丝张冲革职回老家。流落荒郊野外的大文豪,一脸的无助:“此间居无室,食无肉、病无药”,如何是好?老乡们来了,七手八脚搭了几间草屋。东坡一看,还不赖;环视周围的桄榔树,取了个“桄榔庵”的雅号。他天性旷达,既来之则安之,索性换上当地的百姓的粗布衣裳,背上一个大瓢,穿木屐,披蓑衣,到田野行走。农村老婆婆见了打趣他,你是贵人,你现在也和我们农民一样了,从前的富贵就是一场春梦啊。村头顽皮的孩童跟在他屁股后边,问他为什么也戴我们的斗笠?他回头做个鬼脸,说我也是儋州人呀。他还养了一条狗,叫乌觜的海獒狗,很通人性,

“知我当北还,掉尾喜欲舞。”

“我本海南民,寄生西蜀州,忽然跨海去,譬如事远游”。东坡大半生都在“远游”,从西到东,从北到南,被贬游了大半个中国。然而,即使在荒远孤苦的儋州,他也能苦中寻乐,本色不改,旷达人生。 “载酒问字”,“载酒堂”开张了,开馆授徒,孔子授徒收点肉干,他就换点酒喝。朗朗读书声起,东坡先生心中泛起春天般的温暖。这里的少数民族刀耕火种,东坡就劝农发展生产;黎、汉民族常常发生械斗,他写诗劝和,请双方喝酒讲团结。从此,这片土地的“儒雅之风”渐渐兴起,生产生活悄然变化。东坡走后,海南第一个举人诞生了,第一个进士考中了。再后来,他的得意门生也回乡办学,薪火传递,洗尽蛮荒,琼州府城“一里出三贤,五里三进士”。后世诸多海南名士,也多以东坡为榜样,热心于助教兴学,开办书院,蔚然成风,仅一条美舍河,沿岸就有石湖书院、琼台书院、苏泉书院、崇文书院、桐墩书院、雁峰书院、东坡书院等十多所著名学府。海瑞等一大批海南才俊,也都得益于这些“学院”的哺育。人们传颂着“东坡不幸海南幸”„„

东坡在儋州三年,还创作了诗词一百几十首,散文等一百余篇,这些作品虽然没了“大江东去”的豪气,却更加接地气,反映风土民情,清新鲜活,朗朗上口,在民间广为流传。如今,儋州人说儋州文化就是东坡文化,儋州可以称为诗词之乡,儋州诗人曾与董必武副主席互相唱和,诗书往来频繁,董老还派他的儿

子来看望诗人。在中和镇,年年家家户户贴春联,且大多数都是自己拟词儿书写的。

“我来踏遍珠崖路,要览东坡载酒堂。”位于中和镇的“东坡书院”,当代文人墨客来过不少,郭沫若、邓拓、田汉来了,还写下诗篇刻在墙上。书院里有一尊铜像:戴斗笠、穿布衣、着木屐,活脱脱一个乡村老翁,夕阳正好洒在他身上,那样鲜活生动——穿越九百年,我在他乡遇同乡,一时竟有相见恨晚的冲动:东坡居士,我们同生西蜀,也是同龄踏上海南儋州,假如我也遇到您那些连绵不断的打击、挫折将会怎样?“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”,您没有一遇不顺就得忧郁症,一受挫折就想自杀,这难道只是一个性格问题?光一个旷达就能打住吗?

有的人死了,把痛苦留给活着的人;有的人活着,把福音传给别人。苏东坡属于不光为自己活着的人。今天的学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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