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三点了。
是20__年的一个冬天吧。周围的灯一如既往的昏暗,就如我当下所处的世界一样让人窒息,细小的“吱吱”声从入夜后就没歇过,不断的刺激着我的脑与心,趁不注意的时候四处乱串的身影,让我时刻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,还好的是卷帘门外酒瓶时不时的破碎声与醉汉的喧嚣声,让我多了那么一丝安全感,我不是一个人。
这些“吱吱”的烦人的东西已经让我几个星期没有睡过好觉了,神经已然蹦成了一根直线,我时常在这时候发呆的想,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?我也还能撑多久?这些问题遥遥无期的就像我停止生长的身高一样烦人,巴巴的望着也没有一丝变化。
我坐在这里面,小小的五十多平方米的空间,你会问我家真这么小吗,不,这不是我家,我没有家。
再想起妈妈与其他人谈话,我很不确定她是否知道我听的见,虽然我在玩电脑或手机,但她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清楚,我也明白发生了什么——我失去了我的家,甚至是我的爸爸。现在连个安心住的地方也没有,我开始恶劣的想着:为什么我会有这么个没用的妈妈,为什么她不能察觉我已被哪该死的老鼠弄的神经质,为什么,为什么就不能多关注一下我。
没错,妈妈和爸爸离婚了,妈妈算是净身出户,还捎了个我,就这样离开了她奋斗了大半生的屋子,住进了这个小小店铺里。她从来不跟我说为什么,我也就只能偷听,从她跟其她人的抱怨中:“那房子我当时是说我两都别占,留给女儿,可是他不肯”,“我也不知道,但现在日子也还行,我女儿也乖,都不用我操心,这算是安慰了”,“这几天生意越来越不好了,我以往能挣的现在连一半也比不上,房租又在涨,到时候女儿考大学该怎么办呐,我们也不能一直住在这,这也不是办法……”能这样三句话不离我的,这世上也就只有这个女人了吧。
这个女人如水一般,折射出我的整个世界,供我生长所需的所有,柔韧也似水,为我抵住所有的风沙雨雪,送了我一片绿洲,却因几只偷跑进来的老鼠,我已然害怕了,已然抱怨了。
我在想什么时候向她抱怨我已经受不了这个地方了,我已经受不了那几只老鼠了,可一直找不到好时机,每当她一脸骄傲的说出我女儿真乖,一点都不要我操心等诸如此类的话的时候,我就会想着算了吧,我还能撑会儿。我想她于我,也是这样的。我这样想着,卷帘门外的声音已经差不多稀稀拉拉,那不停的“吱吱”的讨人厌的东西也已消停,那个碎了角的时钟还在坚强的工作着,正如我的妈妈一样,还在坚强着。是时候睡觉了。
走到母亲旁边,这木头做的组装床,白天的时候会被收起来,她睡得很不安稳,紧皱着眉,我便用手将它抚开,一次,两次,直到我成功的将它摆弄成我满意的样子,可她脸上细小的皱纹,我却怎么也抚不平。上次她生日我送她的围巾被她整齐的挂在旁边,应该打算明天穿,可她去年送我的一米五高的布偶已经被那可恶的东西咬了个洞,那是可是我求了好久妈妈才给我买的,因为我从小就有个这么大的绒布偶一直放在我原来的床头。是时候睡觉了。
我这如水的母亲,是我最爱,也是最爱我的人。
因篇幅问题不能全部显示,请点此查看更多更全内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