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 螺
按照广州人的习惯,中秋节是要吃田螺的。昨天,妈妈买回几斤田螺。弟弟拿出一个,放在小胶碗中养着。
在清亮的水中,一个拇指般大小的青青的田螺安详地躺着,从螺壳中微微露出小半个身子。我轻轻把手伸入水中,想摸它一下,手刚触到那软绵绵的身子,它就迅速地躲进“房子”——小小的螺壳中。
我看不见它了,只好欣赏那螺壳:田螺是仰面朝天的,“房子”的门——鳞片在上面。鳞片是一圈圈的花纹,像水中泛起的一圈圈涟漪。田螺的表面有一些稀疏黑线,摸上去挺平滑。靠近鳞片是田螺中最大的部分。然后,顺着田螺自然分出的界线,渐渐缩小。到最后,变成一个小黑点。
大概是由于螺壳里面太黑或太闷的缘故吧,我正看着,那鳞片缓缓地向上顶起,若不是有心看,你还以为它没动呢。一会儿,它露出了两个小黑点,那就是田螺的触角。一毫米、两毫米……田螺的布满小点的触角完全露出来了,在两条触角中间,有一个椭圆形的肉球,我不如道那是它的哪部分,大概是头吧?在触角靠近身子的那一头,分别有两个针眼般的黑点。这就是我猜测中的眼睛。紧接着那藕色的身体也露出来了。身上有许多土黄色的点点,好像有谁在上面撒了些黄粉。
两个触角渐渐地挨到了碗底,那笨拙的身子也开始挪动了,它正在努力使自己的身子翻过来呢。田螺向前极缓慢地转动着。啊!终于翻过来了。这一系列精彩的表演好像一个运动员在进行前滚翻的运动,只不过是慢动作而已。田螺翻过来后,在碗里慢慢地挪动,那样子既厚又可爱。
田螺,由于它的样子并不娇美动人,又生在水沟、溪涧里,许多人都不喜欢它。但我却喜欢它,敬佩它那在于贡献,而不求索取的精神。不是吗?当人们需要它的时候,它献出了自己的身体,而它需要的仅仅是一泓清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