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:2022-04-24 16:2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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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二三四 时间:2022-08-14 11:52
窑 洞
黄土高原刮风的时候,天地都变了颜色。面粉似无边无际的黄尘,在大自然中肆意抛洒,凡是裸露的地方,它会毫不留情地进行彻底覆盖。路断人稀,生灵们都躲到窑洞里去了。
尽管窗外风沙横行,可窑洞里稳稳当当,因为窑洞本身就造在黄土里,藏在黄土里,它与高原没有分家。人离不开土。生要落土,死要归土。脚踩着土心里踏实。
陕北人创造了窑洞,窑洞为他们提供了依赖和生存的保护。窑洞里冬暖夏凉,地气充足,切合自然四季变化的规律。窑洞的顶端光滑饱满,仿佛圆通的苍穹,有无尽的承载力、亲合力、应变能力。顶着土,踩着土,立于土;土养人,土聚气,土生万物。陕北人的坚韧和耐性,与窑洞息息相关。住过窑洞的人,心性绵实,脚步稳健。干事只要上劲儿就不会放松,走路只要向前就不会后退。
李自成从陕北出发,一路打进了京城,创造了农民的辉煌。曾在南方游击多年,没找到坚固的根据地,后来长征到陕北,住进窑洞,迂回在连绵纵横的黄土高原中,得到掩护、得到补充、得到营养,敛得了大气,成功了。窑洞和陕北给了的,不只是豪气,还有诗情(他在陕北的窑洞里写了不少意满乾坤的诗篇)。物质和精神是人生的两股气,缺一不可。
红枣补气虚,小米润肠胃,窑洞暖身子,一切都得益于黄土。窑洞聚敛了黄土的精华,黄土凭借窑洞而传神。
毛 驴
毛驴在信天游中经常出现,它与陕北人民的劳动生活紧密相连。有一首民歌这样唱道:“一条条的那个毛驴哎,一条条的那个鞭;赶上了毛驴哎嗨,上哟上了山。毛驴儿欢跑鞭声儿脆,信天游声声满山川。”
毛驴深入人心。陕北人耕地用它,推磨用它,丰衣足食用它,逃荒避难也用它。毛驴身板不高,与马比起来,它显得矮小;与牛比起来,它显得瘦弱。但毛驴的适应性不同寻常,既有耐力又显得柔顺听话,能在许多场合贡献力量。
比如婚嫁喜事,主人为它洗净皮毛,又在头上系起红绸,它便成了驮送新娘子的工具。那时节,穿着花红柳绿艳衣艳裤的新媳妇骑在它的身上,由它碎步颠簸在山路上行走,它的脊背与姑娘苗条的长腿磨擦配合,于它于新娘子都是挺惬意的吧?我想,在牲口的群落中,毛驴此刻一定引人注目,它也一定感到骄傲自豪。再比如与教书先生走在一起,驮着青衣黄卷,它会显得文气十足。与吹鼓手走在一起,驮着锣鼓唢呐,它会显得乐感充盈。当然与小孩子们走在一起,它亦会露出灵巧活泼的样子……
20世纪60年代末期,听说有一位京城大领导的儿子来陕北插队,见到毛驴亲切不已,又搂又抱,又亲又吻,还剃了个光头,与毛驴在一起照相。然后为了奖赏毛驴,将自己从京城带来的罐头饼干喂它食用。那年月,农村人很少能吃到罐头饼干,不由地眼气毛驴。毛驴通人性,自觉低下了头颅。但受到如此厚待,不是它的过错。
毛驴与陕北人形影不离。有窑洞的地方就有它,有庄稼的地方就有它,有烟火缭绕鸡犬相鸣的地方就有它。一想起毛驴,人的心里就涌起温暖。
沙 柳
黑夜行车于陕北高原,常常看到小河边、沙地上,耸立着一柱柱狰狞的黑影,就像战场上的勇士。这是沙柳,一个不屈不挠的自然形象。
当地人叫它砍头柳,别具一种震撼的力量。它稳稳地扎根在沙地中,身材威武粗壮,头顶往上张开的枝杈,似伸向天空的手爪,在作无声的呐喊——是表示抗击风沙的意志,是呼唤天堂甘露的降临,还是伸展征服了大自然后的雄姿?这些,只有残酷无情的沙漠知道。
还有一种弯弯曲曲的毛柳。它们身材单薄,细细的一根高挑杆儿,身上长满柔软的短枝儿,似乎发育不良。这是由于沙下少水,地面多风造成的畸形现象。但在平顺绵密的沙地上突起一片细长弯曲的毛柳来,那色彩和对比,那种扭曲之美,亦让人动心。
最绚丽和绰约的要数红柳了。它们形似长草,一丛丛蓬结在沙地上,身条儿是那么纤细单纯不枝不蔓,颜色是那么油红闪亮具有金属的质感。沙漠因红柳平添了无数风情,戈壁因红柳生出了女性的秀媚。远行客看到这些生机勃勃潇洒玉立的条儿,恨不得伸出风尘仆仆的双臂去搂住它们。
另一种独见风姿的是小疙瘩柳。它们身杆不高,但分杈繁密细长,枝条上结出许多小疙瘩儿,仿制凝固的音符,在天地之间弹奏抒情乐曲。
沙柳随年月和季节的变化也有所更新。像那砍头柳,冬天被砍尽枝干,但过一段时间又会长出细密的枝条来。那些枝条子挨挨挤挤,看上去简直如同藏族姑娘梳留的满头小辫子,柔顺可爱。沙柳,是塞上的精灵,是陕北土地上生生不息的风景。
热心网友 时间:2023-10-09 18:54
2000年书法作品在中国美术馆展出。
刘成章书法作品曾先后在《文汇报》、《安徽日报》、《安徽教育》、《安徽法制报》等多家报刊发表。
刘成章现供职于宿州市司法局。1983年参加安徽省书协,现李百忍书法艺术研究会副会长,展览部*,李百忍艺术馆副馆长,安徽省诗词协会宿州分会秘书长,宿州市书协常务理事、副秘书长,黄淮海书协副*。
刘成章“出道”很早:还在上高一时,他的一束新诗(共九首)就被选入了省青年作者的“诗选”之中──就这样,他戴着“诗人”的桂冠而初涉文坛。以后他又由“诗人”变为“词人”,迷上了歌词写作;再后来他成了专业剧作者。他转向写“散文”乃是“新时期”以后的事,都到了1982年(此时他已满45岁),正所谓“人到中年”了,他却开始“中年变法”:从此“专写散文”了!他这种自“诗”起步,而“歌词”,而“戏剧”,最后落脚于“散文”的创作轨迹,铸就和成全了他。他后来曾说:一个人的“突出才华”到底在哪儿?常常连自己都认识不清。没法子,只好多“尝试”几种艺术形式(尝试的过程就是认识和发现的过程),才能最后摸清自己艺术“细胞”所在。他在“尝试”了上述多种艺术形式之后说:“看来,我更适宜于搞散文创作。”“不过,我从前写诗、写歌词、写剧本的功夫,也没有白费,它们在散文中全都派上了用场。”这话是真的。他后写的“散文”的确是从他原先的诗、词、戏的精神沃野上茂腾腾地“再生”起来的──不是外在表象的“照搬”,而是内在神髓的“化用”。它给他所写的“散文”带来了一股生机和新意!
他写得最多、最好的一类散文是所谓“风情──神韵散文”。最早发表的《转九曲》,虽鼓舞、激励过他,使其迈出了“中年变法”的关键一步;但回头去看它不无遗憾:这哈哈哈不仅指其中一些“人物”(如叶叶、大背头、巧媳妇等)有“编织”痕迹,似有意为之;而且篇末点睛处还让人读出了“杨朔味儿”,落入窠臼,说明它在艺术上还未能全然自立。照我自忖:他在1985年(被文艺界称为“观念年”)大开悟性,艺术感觉陡然开窍,《老黄风记》《高跟鞋,响过绥德街头》等已颇见精彩。你瞧《老黄风记》,写得多棒!它还在山那边呢(少说也有十来里吧),还没刮过来,可它的“威势”却已让人感到了。它一来,你再瞅吧:“大片大片的庄稼,倒伏于地。飞鸟撞死在山岩上。鸡飞狗跳墙。”天呢?成吨成吨的土和沙,扬得四处都是。天空登时晦暗起来,太阳“变得就像泡在浑黄河水里的一只破盆儿”。人呢?“像被一只巨手搡着,站不住,走不稳,身不由己,五脏六腑都被摇乱,像鸡蛋乱了黄儿。”陕北刮的这“老黄风”──又叫“黑小子风”“儿马风”“叫驴风”──这特有的“雄性之风”,真让“章娃”这支笔给写“绝”了!写“风”当然也是为了写“人”,写人的“精神”。当老黄风肆虐横行、狂奔乱跑、不可一世时,你再看那些汉子、婆姨们,他们却是那么镇定自若、处变不惊、谈笑风生!这才是内外相符、表里相映的真正的“陕北魂魄”!看罢此文当知:陕北这方宝地,其“自然环境”是雄浑刚健、野性大气的;其“人文精神”更是乐观幽默、豪气勃发的。此文的结尾:“它不像沤烂了的红袖章吗?”真可谓“神来之笔”矣!《高跟鞋,响过绥德街头》,写最古老的陕北小城,在而今却现出最现代的一道靓丽风景。写“地域风情”而能点染出“时代特色”,此文可谓著例。这之后,1986年的《安塞腰鼓》使他此类散文又跃上一个新高度。《安塞腰鼓》的气魄是震撼人的。如果说贾平凹的《秦腔》是他从“秦腔”里发现并写出了秦人的精神“表征”的话,那么刘成章的《安塞腰鼓》即是他从“安塞腰鼓”的舞姿和鼓声中发现并攫出了陕北人的元气和神魂!《安塞腰鼓》是一曲陕北人生命、活力的火烈颂歌,是一首黄土高原沉实、厚重内蕴的诗性礼赞。这之后,他在1988年所写的《山峁》一文把这种诗性笔墨又推进一步──它简直就是一首意韵优美的散文诗。《山峁》在颂赞陕北地貌、风情的同时,把山川和人物,传说和现实有机地统一并结合了起来。读罢《山峁》掩卷而思,恍然有悟:原来山峁的高大奇伟,恰在于它是一颗质朴而高贵的灵魂所幻化!1994年他又写出了堪称此类散文压卷之作的《扛椽树》,使这种“风情──神韵散文”在当代散文史上领异标新、大放光芒。这篇作品的气魄之大、境界之高,依我的陋见确系前无古人!“扛椽树”,实为一种陕北柳。但柳而不媚,蓬勃向上,每根枝条皆可做椽,每棵树可砍六七十根,“生了砍,砍了生,往复无穷”。如果把它一生的奉献累加起来,每棵树都是一片森林!显然,这是瘠薄土地上的悲壮的奉献!刘成章发现了“扛椽树”,同时也就发现了自己。他写这柳孤寂地等待了千万年,“太平洋水深万丈,不及此柳等我情!”及至相见,作者以大泼墨、大写意的笔法,自由挥洒,淋漓酣畅,尽情尽兴。《扛椽树》的精神度、心灵自由度、文笔洒脱度都是一流的。
“陕北生来陕北长,因为你魂牵这地方”──就“写陕北”来说,怕谁也写不过刘成章了。他写陕北,追求“土”(即民族化和地方色彩):有诗意的土,有灵性的土,向“信天游”靠拢。这就攫住了陕北的“魂”,也显出了他散文的“精气神儿”!不仅《老黄风记》《安塞腰鼓》《山峁》和《扛椽树》等是真正的“艺术散文”,令人读之难忘;即或像《米脂赋》《陕北剪纸》《望秦俑》和《黄土写意》等随心走笔的短章散作,在艺术上亦可聊备一格。我想,只此陕北“风情──神韵散文”的大获成功,“章娃”即可无悔无怨矣!
他还写有一些袒露自我的抒情散文。不过,这类作品数量并不算多,影响也不如上述那类作品大。其中《老虎鞋》写得最早,是写自己刚刚出生在过“满月”时第一次穿上“老虎鞋”的故事。叙述“主体”当时是那样地小,故事纯系后来“听说”且在“转述”时费尽心力,但读起来仍感到虚而不实;“同妈妈”(刘志丹的夫人同桂荣)的特意突出,对“我”的主体地位也是一种削弱。比较起来继后的《压轿》就好得多了:它写的是“我”六七岁时的一段旧事──因跟着改嫁的母亲到了新家而失去了作为男孩“压轿”的权利。在情绪遭压抑、心灵受伤害的痛苦关口,一个比“我”大十岁名叫秦娟的姑娘许下愿来:她结婚时保证请“我”去压轿。其后果然如约,救治了“我”的一桩心病。《压轿》在“文体”上无可挑剔──还可以包括《老虎鞋》《我们像珠珠蛋蛋的时候》等,它们都带有某种“自传性”和“儿童性”(适宜儿童、少年阅读),我看这些记写“童年旧事”的篇什不妨以“自传散文”视之。再拓宽一点说,我觉得《三只雏鸟》似亦可算在里面:它写他的三个孩子,是“俯视”,骨肉亲情,尽在其中。再拓宽点说,《在古老的土地上》似亦可包容在内。它是写“我”和“母亲”生死相依、密不可分的关系的,用“仰视”,实乃一篇动情的“母亲颂”!上述这些散文,再算上《草色呐喊连绵的鲜碧》《我似云雾山峰》《火葫芦》《洗衣的感觉》《域外亲情》等,在表现深层而真实的“自我”方面──从艺术上看,实在是并不那么“到位”的。他倒是有一些很深刻的认识,如他曾说:(写散文应)“勿忘我”;“哪章得‘我’哪章新”!从写出独属于“我”的东西(比如那些陕北“风情──神韵散文”)这一点说,他是做到了;从强化“自我”意识、表现“主体”深层人性这一点说,他却又做得并不很够。这有些奇怪。这是为什么呢?我想怕有两点:一是其思想深处恐存有“大我”和“小我”的矛盾(像他这样受“十七年”教育出来的*多如此),其往往对“小我”取回避、淡化态度;二是他自己的身世、经历及其心理都较复杂,有一些还颇为“难说”。其实,这都不是问题。如能以“说真话”“写*”的勇气捅开那层窗户纸的话,他那独特的“自我”心灵反而更能深刻地映照这时代的现实生活,它反倒可能是卓尔不群的。天赐良机,莫失莫弃!
他当然也还有一些别的散文,有的还很精彩,如《记小猫》《野物启示》《壶口瀑布》《去看好婆姨》等,这里就无须多说了。
曾写有名的《安塞腰鼓》,加入人教版七年级下第17课。
并写有《黄土情》《刘成章散文选》《纤丽的阳光》《读碑》《羊想云彩》《走进纽约》《安塞腰鼓》等。
曾任该系助教、延安歌舞剧团编剧、《文学家》主编,陕西人民出版社文艺部副主任、陕西省出版总社副社长。现任陕西省作家协会副*,中国作家协会会员,中国散文学会常务理事,一级作家。享受*特殊津贴。读初中时(1954年)开始发表作品。写过诗歌,写过歌词和剧本,歌词曾产生过一定的影响。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以来主要以散文创作活跃于文坛,出版过七种散文集子,其中《羊想云彩》获首届鲁迅文学奖。五篇散文选入中学语文课本。 7篇散文作品入选14种版本的大中专院校和中学语文课本。
《转九曲》获首届《散文》评奖一等奖,
《高跟鞋,响过绥德街头》获首届《散文选刊》评奖优秀作品奖,
《山峁》获《人民日报》燕舞散文征文二等奖,
《朱脂赋》获《光明日报》共和国在我心中散文征文优秀作品奖,
《奇崛的一群》获《中国作家》力象杯优秀散文奖,
《穷山恶石间的生命》获韩愈杯散文大赛二等奖,
散文集《羊想云彩》获首届鲁迅文学奖,
《刘成章散文集》获陕西省双五文学奖特别奖等。
《安塞腰鼓》并选自1986年10月3日的<人民日报>现已收入语文人教版七年级下册第17课 、苏教版语文六年级上册14课和冀教版语文六年级上册29课。